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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6章 深夜造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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咚咚!


静夜里任何一丝声响都像引领向晚恐惧神经的魔音。


听到敲门声,她第一反应是抓紧被子,“谁?”


没有人回答。


白慕川!?


前后不出十分钟,他怎么就到了?


咚咚!


门响第二次。向晚深吸一口气,移动到门背后。


猫眼早就坏掉了,瞧不了外面,她只能拔高声音,“是白警官吗?”


外面响过沉沉的男性声音,“是我。”


果然是他。向晚松一口气,拉开门。


一阵闷热的风吹来,门外空无一人。


向晚噌地睁大眼,昏暗的楼道陈旧而潮湿,角落里堆积着住户不要的旧家具,散发着腐朽的霉味儿,长久没有人清理,此刻带着某种诡谲的色彩,给了向晚强烈的恐怖心理暗示。


没有人!


向晚心脏几乎停止跳动。


她就要关门。这时,却看到通往台的楼梯阴暗里走出一个人。


黑衬衫,黑西裤,大长腿,自在又干练,闲适又潇洒,冰凉的面孔掩在黑夜里,一双深邃的眼被灯光一扫,似有定魂之用。


不是白慕川又是谁?


向晚惊恐转为惊疑,“白警官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
故意吓她吗?


白慕川走到门口,灯光照得他瞳孔平静而冷漠,显然不像一个有耐心跟她玩猫逗老鼠游戏的人,“收拾好了没有?”


收拾什么?


向晚用了三秒反应过来。


“你是让我去你家住?”


白慕川:“是你要求警方保护。”


好吧!意义都一样。


向晚瞄一眼他从容而沉稳的脸,没再追究他为什么站在通往台的楼道上,转身回屋抱起电脑拿了睡衣一股脑塞入背包里就咚咚跑出来,那速度比兔子还快,就像背后有鬼在撵她。


“走吧,除羚脑,我没什么可带的。”


白慕川站在门口,朝屋里望了一眼。


向晚意识到他的眼神,也跟着回头一望,稍稍有点不好意思。


传中的作家都是光鲜亮丽整洁大方的,可向晚的窝确实不太成样子,尤其是今这个鸡飞狗跳的日子,杂物都到处堆放着,来不及收拾,乍一看去,活像一个搏击过的犯罪现场。


她轻咳一声,赶紧跳出来,把门掩上。


房门光线一消失,楼道漆黑一片。


向晚用力跺一脚,声控灯没亮,却踩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。


“啊!”她惊叫一声,胳膊瞬间被人扼住。


她身体往后一缩,惊惧得轻呼惊叫,瞬间引来白慕川的冷哼,“心里没鬼,你怎么这么害怕?”


向晚缓过一口气,这才发现刚才踩在白慕川的脚背上。


白袭击了人家的手,晚上偷踩了人家的脚,她道歉的声音都有些无奈。


“不好意思,其实我,我也不是多害怕……”


“不怕为什么需要保护?”


“……”


怎么跟警察话这么麻烦?


写言情的作者大多感性,可刑警明显是理性思考,就像数学题一加一必须等于二,每件事情他们都得弄明白。然而,向晚却是不清的。


她叹口气,“我终于发现,写悬疑的作者与刑警看上去性质类似,可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,完全没法交流。”


白慕川冷声,“好的刑警可以写悬疑,优秀的悬疑作者却不会破案。”


向晚:“……”


很有道理。也是事实。


看她没回应,白慕川突然拿着手机电筒往楼道的阴影处照了一下,“站在那个位置,刚好可以看到你的客厅。”


啊?


向晚的房子是老式住宅。


在铁门的上方有一个门窗亮子。


嵌有铁条和玻璃,年代久了,玻璃有破损,但向晚是租户,这里又是顶层,房东没来维修,她宅家里,也没有太在意,更没有想过会不会被人偷窥。


毕竟她在客厅的时间少,大部分都在卧室。


现在白慕川突然起,她警觉,“你是有人站在那里偷看我?”


他转头,“不是你有人要谋杀你?”


向晚:“……”


白慕川大步往楼下,“你很安全!”


向晚:“?”


这是什么意思?


是表示她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,不会被偷惦记上,所以很安全?还是她长得不好看,不会被男入记上,所以很安全?


——


很快,向晚就知道白慕川为什么每次都来得那么快了,


他与她居然只隔了一条街。


当然,这不是一条普通意义上的街。


是一条将贫与富轻松隔断的街——


区外的巷出去,走过一个公交站台,街对面就是锦城上风上水的黄金区域,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地段。向晚居住的绿苑区那一片,在一街之隔的对面,房舍较老,还是居民聚居点,连开发商都拆不起。


白慕川家世好,向晚不意外。


那块七位数的手表早就已经为他标出了阶层。


但是当向晚真正进入那个高档住宅区的时候,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胆大的人。


居然敢打那个电话,告诉白警官,她要求住到他家。


这个区很大,里面山水人造湖都有,除了高层,还有洋楼和别墅。


白慕川的家就在区楼王位置的中心别墅。


门口有个院子,精致的花圃,葱郁的绿化,环境静谧,安保极好,这完全不像一个国际化大都市的城区住宅。


她搓了搓手,有些拘束了,“这就是你家啊?”


明显没话找话!


结果自然得不到回应。


这时,门口迎出来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。向晚看一眼,怔了怔,马上转移话题恭敬地问好。


“伯母好,不好意思打扰……”


“额?!”那中年妇女被她逗笑了,望一眼站在她身边默不作声的白慕川,笑着解释:“我是白先生的保姆李妈,你叫我李妈就好。”


“……”


又是乌龙。


向晚觉得今蠢到家了。


她抱歉地看一眼白慕川,可他浑不自意地走在了前面。


“李妈,给她弄点吃的。今晚上,她在这里住。”


“好的,白先生。”李妈乐呵呵地笑着,把向晚往屋里迎,眼风却不停上下打量她。


那火辣辣的视线透露的信息太多,连向晚这么迟钝的神经都感觉到了,越发觉得轻易打扰人家太过突兀……然后,她尴尬地站在门口,看着光洁的地板,有点下不了脚。


白慕川径直进去,没多理会她。


向晚更尴尬了!


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。不会太过热情,也没有太过冷漠,刚好可以给客人营造一种恰到好处的“请便”氛围。


有那么一瞬,向晚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。


可箭在弦上,李妈拖鞋都递到面前了,她再窘迫也不好这时离开。


“姐怎么称呼?”李妈是个很有分寸的人,不像普通的保姆,明显是见过世间的那种女人,穿戴得宜,很有气质,因此向晚刚才会下意识认为她是白慕川的妈妈。


“我叫向晚。你叫我名字就可以。”


“向姐。你先沙发上稍坐一会儿。”


李妈客气地为她倒了一杯不明成分的水,温暖漂亮的色泽荡漾在华丽的杯子里,仿佛带着某种高贵的属性,吸引着向晚的注意力,却一口都喝不下去。


她登堂入室以“证人”的名义住到了白警官的家里,出租房里那些魑魅魍魉都退散了。


但她如坐针毡。


……


白慕川是在李妈把饭菜做好前离开的。


然后,一夜未归。


……


清晨。


向晚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,想到昨晚的“丢人逸事”,有点人格错位。


那个女疯子是谁啊?


她捋一把中长的头发,看阳光透过窗帘照入房内,赤辣辣耀眼。


惊悚和恐惧过去了,别扭和尴尬还在。


下楼看到做好早餐等她的李妈时,她特别不好意思。


“李妈,早饭我就不吃了,我这就走,谢谢你的招待。”


“啊,这就走?”李妈看看她手上拎着的电脑包,“白先生交代,在他没有回来前,不允许你出去的——”


向晚:“……”


她又不是犯人,不能被限制人身自由吧?


在李妈的好意下,向晚勉强吃零早餐,然后花了五分钟斟酌词句才拨打白慕川的电话。


“你好,白警官,昨晚上谢谢你了。现在,我就不打扰了,如果你们有需要我的地方,我随传随到……”


为了缓解尴尬,她尽量让语气轻松平和,白慕川却绷紧了声音。


“你听着!”


气氛倏地紧张。


他冰冰冰地命令,“待在我家,哪里也不许去!”


“嗯?”向晚尬笑一下,“为什么?你家专门接济穷人咋的?”


“第一,你的那个读者,二妞。确实死了。”


“……?”那她在巷子口碰见的人是谁?


“第二,你家门窗亮子上有微型摄像头,你很不安全。”


向晚一惊,脑门轰地炸了,可想想住在白警官家里的不便,她还是硬着头皮表示,“我今还有别的事……”


“什么事?”


警察真是什么都问!


向晚抿一下嘴角,“人生大事。”


白慕川:“相亲算人生大事,那人身安全算什么?”


向晚嘴唇一个哆嗦,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

一个女人需要相亲找对象已经够丢人了,还被警察知道奚落,有点踩到她的自尊心了。她质问的语气,是一种被全世界嫌弃后再被人踩一脚后的尖锐。


可她强烈的情绪还是被化解在白慕川公事公办的语气郑


“我们可以合法调查你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也就是,她目前在他面前是全透明的?


向晚心里沉甸甸的,捏紧了手机,“白警官,是谁要害我?”


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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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锦需要读后福二锦需要读后福二锦需要读后福重要的事三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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