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尸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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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尸体不知道经历了什么,那截脚趾头变得苍白,就像是皮肤表层被抹了一层白粉似的,要多瘆人有多瘆人!

我一下子就联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张惨白的鬼脸,那张脸上皮肤,就和这截脚趾头一模一样!

“这、这是什么人?!”我颤抖着声音对秦墨亭问道。

秦墨亭没有表情的回答,“阿根。”

我的心里咯噔一下,稻花嫂的男人阿根,真的死了,他根本没在外面打工!联想到刘婶哭着说阿根可能已经死了的时候,稻花嫂和陈果夫的反应,我隐隐觉得若是枣树下真的埋着阿根,那他的死绝对和稻花嫂他们脱不了关系。

突然,秦墨亭停下了铲子,迅速的跳出了那个坑,拉着我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
我正准备问怎么了,秦墨亭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,“别说话,有尸气!”

他的话还没说完,我就看到坑里往外冒出一股股浓浓的红雾,诡异无比,一点点的往外氤氲出来。

秦墨亭迅速的抬脚将挖出来的碎土又踢进了坑里,直到尸体被重新覆盖了,红雾才慢慢消失了,但是就这么一会功夫,我已经觉得头昏眼花,恶心的不行,捂着胸口到一边吐了起来。

秦墨亭塞了一粒丸药到我嘴里,我才觉得好些了。

抬头一看,只觉得他脸色凝重,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
“真的是阿根吗?你准备怎么办?”

秦墨亭沉默了一会,“这具尸体至少已经死了两年了,怨气冲天,死前肯定有莫大的冤情,以至于尸骨不化,已经成了一具极其危险的怨尸,不止有尸变的可能,还会影响后人运程。需得在月圆之时,由其至亲骨肉,亲启埋尸之土,这样才能化解尸气及怨气,方能找个好穴位落葬了。”

“你认为杀他的凶手是谁?”

秦墨亭的眼神明明就是对我的猜测心领神会,可是他却还是没有明说,“启尸之时,水落石出。”

这一晚,秦墨亭再没有什么行动了,虽然疲累至极,但是想到后院埋着一具怨尸,我怎么都不敢一个人回房,只能赖在秦墨亭的房间里不走,好在他也没睡觉,在给翠翠熬药。

好容易挨到了第二天,秦墨亭绝口不提后院埋尸的事情,大家也都相安无事。

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,既是中元节,又是月圆之夜!也就是说,今晚就可以启尸!

可是秦墨亭看着淡然无比,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,我完全猜不出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。

到了晚饭的时候,秦墨亭突然开口,“刘婶,你家最近总是出事,先是阿牛被蛇咬,又是翠翠中毒,阿根又漂泊在外,我家虽然世代为医,但是也略懂些堪舆之术,昨天夜里把你家的住宅风水看了看,发现……”

说到这里,秦墨亭故意顿住不说话,刘婶立刻急了,“秦大夫有什么话你尽管说,是不是我家的风水出了问题?”

秦墨亭笑了笑,“没错,你家后院墙根种了一棵枣树,墙根本是家宅根基,坚固才能人丁兴旺,家事和平,如今这棵枣树根茎缠绕,不断蔓延,已经动摇了院墙的墙基,需得把枣树移走,才能顺风改气,驱除霉运。”

看着秦墨亭一本正经的样子,我忍不住想笑,这人也真是的,看着正直忠厚,没想到也是一肚子鬼点子。

“啊?是那棵树的缘故?哎哟,稻花啊,那时候我就不要你种,你非要种!去去去,快去挖了!”刘婶立刻推着稻花嫂往后院去。

稻花嫂的脸都黄了,刘婶说,“怎么了?你不想你男人你儿子好啊?”

稻花嫂嗫嚅两声,“这、这一棵枣树,怎么就跟风水有这么大关系了啊?秦大夫,您,您……是不是看错了啊?”

“不会说话就别胡说!秦大夫是什么人?会看错?真是的!果夫,你也去,帮忙挖一下,没准把那倒霉树移走了,翠翠就能好了。”刘婶又对着陈果夫吩咐道。

陈果夫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,磨叽着不动身,刘婶气得自己提起了一把铁钎,往后院走去,秦墨亭对着我鬼兮兮一笑,拉上阿牛,也往后面走去。

稻花嫂和陈果夫只好也跟了上去。

刘婶本来就是山村妇女,干了一辈子农活,挖点土肯定不在话下,不一会儿,她就已经快挖到了阿根的埋尸处,秦墨亭一把拉住刘婶,笑着说道,“好了刘婶儿,这事儿得是家里男丁干最好,叫阿牛挖几铲子。”

刘婶对秦墨亭非常信重,立刻乖乖把铲子给了阿牛,抱着阿牛说道,“阿牛,来,学着奶奶的样子往外挖土,这样以后好讨老婆唻!”

阿牛虽然前两天才被蛇咬,但是秦墨亭医术高超,已经将他的蛇毒完全解了,再加上那条蛇蛭混着狗腿炖出来的一锅大补汤,他已经恢恢复的比以前还要好,一张笑脸红扑扑的,精神头十足,只见他兴奋的接过铲子,“好好好,阿牛力气可大呢!”

说着,他就往外扬土。

我悄悄的看了看稻花和陈果夫,只见稻花脸色已经变得惨白,可是陈果夫却还是面不改色,只是他的眼珠子不断地转着,一看就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,大概是在想着等会儿东窗事发了怎么狡辩。

说时迟那时快,阿牛已经挖到了阿根的尸体,只见他叫了起来,“奶奶!这是什么啊!”

月光之下,只见阿根的尸体一点点露了出来,一团诡异的红雾蹭的一下冒了出来。

我见识过这尸气的厉害,连忙往后退,又想提醒阿牛,可是秦墨亭却在我耳边低声道,“尸气上不伤父母,下不伤儿女,阿牛不用怕的。”

我一听,这才放心。

果见刘婶站在坑边,一点也不受影响,惊的弯下腰去,拉扯着那层白膜,“这是什么?”当她一把拨开了白膜的时候,立刻就放声大哭起来,“阿根!阿根!这是阿根临走时穿的衣服啊!啊!我的阿根啊!”

我不敢过去看,但是我不用看也能猜到那具尸体一定恐怖异常,可怜天下父母心,刘婶竟然毫不畏惧,直接抱着尸首哭了起来!

就在这时,稻花嫂一声尖叫,“阿牛!”

只见她发足狂奔到阿牛身边,一把搂住阿牛就开始声嘶力竭的喊叫,“阿牛!!”

我朝阿牛一眼瞥去,只见不过一眨眼的功夫,阿牛已经七窍流血,两眼上翻,身子变得又僵又直,秦墨亭脸色大变,“这怎么可能!阿牛明明是阿根的孩子啊!”

稻花嫂哭喊之间,我已经看到了另外诡异的一幕,只见那些红雾化作千丝万缕,一根根的钻到了稻花嫂的口眼鼻之中,不一会儿,稻花嫂也开始全身瘫软,再也抱不住阿牛,自己也倒地不起,七窍也开始流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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