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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功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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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冰哥你先休息一下吧,已经八天八夜没合眼了,再强的身体也吃不消。”大白兔听说我要接着训练很心疼。

“没事,我没感觉到累。”

我真的没有感觉到疲倦,只是有点饿,便匆忙地吃了几口他们三个人准备的食物。要是在以前,熬夜看场世界杯比赛,第二天都得狠命补觉,而现在八天八夜的持续训练也没能带给我疲劳感。我甚至觉得我现在的身体比亚伦还要强,因为他已经打起了哈欠。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的心中燃烧着怒火,更充满着期待。

“好,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教你武术!”大白兔豪气冲云天。

武术?不会是跆拳道吧。韩国型男大白兔说到武术,我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跆拳道。迅速吃完食物之后,跟在大白兔的身后,我们走进了老巢另一个训练中心。

“艾西、皮克我去休息一会儿。”亚伦边说边打着哈欠,向老巢里属于他的房间走去。

“哈哈哈哈,你去吧。比起不眠不休的本事,你过去不如冰哥,现在也还比不过。”艾西笑着说道。

“那你和冰哥比吧。”亚伦没有说话,皮克揶揄了一句。

“我就更不行了。”艾西做了个鬼脸。

“你有自知之明就好。”皮克说话时,亚伦已经进入了房间。

“你猜武术训练要多久?艾西接着问皮克,

“怎么也得十来天吧。”皮克和艾西你一嘴我一嘴聊了起来。

我和大白兔走进了老巢的武术训练中心,比起射击训练场,这里的空间只大不小,训练中心呈长方形。一端是一个高出地面的拳击台,另一端悬挂着十来个沙袋。中间是训练场,地面上铺着特殊材质做成的深绿色地毯,地毯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汉字“武”,一旁的挂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器械。

我和大白兔换上了运动服,来到训练场中间。平心静气,心无旁骛,我仔细听大白兔娓娓道来。

“冰哥,武术的训练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取得长足的进步,它靠的是日积月累的的缓慢沉淀。所以你不要期望几天的训练就能取得多大突破。”

“恩,请继续指教。”我非常虚心的向大白兔求教,没有想到他是一个武术高手。

“武术用你们华夏的话说就是功夫。世界各地武术的种类很多,比较闻名的有柔术、跆拳道、合气道、忍术、泰拳、空手道和少林功夫。”大白兔说的这些我都略有耳闻。

“这些不同的武术形式,其实原理都是相通的。你必须要明白功夫是一种特殊的技巧,是一种精巧的艺术,而不仅仅是体力劳动。这是一种必须使智力同技巧相配合的精妙艺术。”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给功夫下定义的,这真是极其独到的见解。

“我来给你讲一讲这么多年来我才逐渐领悟的功夫原理。功夫的原理不是可以刻意“学”得到的,他并不像科学一样,需要寻求实证,而是在实证中得到结论。功夫必须顺其自然,像花朵一样,由摆脱了感情与欲望的思想中绽放出来。功夫原理的核心是道,也就是宇宙的自然性。”

大白兔讲得很投入,就像是一个老师在谆谆教导。我认真听讲,虽然他说的话我短时间内无法领悟,但是我用心将其牢记在脑海中,这是一个浸淫在武术的世界里强者的毕生领悟。

我开始按照大白兔的示范,做起动作来。可是同样一个简单的招式,和大白兔比较起来,我只能勉强做到形似,更不要说神似了。就这样跟着大白兔训练了十来个小时后,他开始和我对练。可是我除了招式熟练之外,依旧没有找到半点敲门。很多时候,根本无法抵御他的进攻。

“冰哥,放松一点,定下神来。忘掉自己,注意我的招式,让你的脑子不要受到任何意志的干扰,完全处于本能的指挥你去反击。最重要的是要学会超然。”

我努力按照大白兔的指点和他拆招,可是要做到他的要求谈何容易。放松自己,我就必须运用自己的意志力,又怎么能够做到让自己的脑子不受到意志力的干扰?我在去做“我必须放松”的时候,这种要达成“必须放松”所需要的力气,已经与“放松”的定义相违背了。这是个我无法平衡的矛盾。就在这样的状态下,我和大白兔又对练了十几个小时。大白兔已经发现了我身上存在的问题。

“冰哥,让自己顺乎自然而不加干涉。记住,绝对不要让自己逆抗自然,不要直接去对抗难题,而要学会因势利导、顺势而为。用你们老家的话说,这叫以柔克刚。别再练了,你先好好想一想。”

我不得不放弃了训练,坐在地上冥思。就在这时大白兔端来了一盆水,让我用尽全力打下去。我用拳头打水,水并不会感觉到痛,就算用再大的力气,水也不会受伤。我想去抓,却不可能。水是世界上最柔软的物质,他能顺应形势,变幻出任何一种形状。

“冰哥,你感觉到了吗?水是单纯的,却是变通的,灵动的。水不拘束,不呆板,不僵化,不偏执,有时细腻,有时粗犷,有时妩媚,有时奔放。它因时而变,它因势而变,因器而变。水因机而动,因动而活,因活而进,故有无限生机。”

大白兔的话深深触动了我心头的灵感,沉下心来,我用心思考了很久。我一定得像水的本性一样:保持空灵之心,做到无形无法。站在对手面前,我的思想和感情不正如此刻我在水盆中的倒影一般吗?控制自己,就必须顺乎自然之心来接受自己。

我忽然感觉到自己已经领悟到了如何将刚与柔合而为一。想到这里时,我所有的反抗意识全都消除了,在我的思想中再没有矛盾,我在的眼里,整个世界都是一体。

佛语云菩提有三宝:菩提子、菩提心、菩提树下一顿悟。这三宝中最难得的就是顿悟,在大白兔绘声绘色巧妙的讲解之下,我一下子顿悟了。他所传授的那些招数,对我来说本就熟记于心,牢记于形。一旦顿悟,这些招式自然都串联了起来,形成了系统。

一窍通,百窍通。当我和大白兔再次过招时,就如同是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。无形无法,信手投足间我就能将他的招式一一化解。两天后当我主动向大白兔进攻时,他已经招架不住。训练因此结束。

“太神奇了,你是怎么领悟这些奥妙的?”如果不是大白兔的精心讲解,我怎么可能实现这样的质变,不过大白兔的一句话让我彻底傻眼了。

“是你教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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