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七章 宝玉是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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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怀中被吻的缺氧的少女,杜御熙盯着她水色潋滟的迷蒙眼睛,深吸了口气,将她又揉进自己的怀中,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:“晚上再罚你。”

杜雨青虽然还在晕乎乎的状态中,但是对“罚”和“晚上”这两个字异常的敏感,她打了个寒战,看向杜御熙,晚上他们好象不是一间屋子吧?

因为现在是假扮兄弟的关系,所以庄主给他们准备都是一人一间上房,侍卫和随行车马也都安排的极为妥当,怎么也不可能委屈道两个兄弟睡一个房间。

杜御熙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伸手整理好她有些凌乱的衣襟,生生压下自己的欲望,将怀里的人放开,站起身,也整理好自己的衣袍,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。

杜雨青还一脸的红晕,极为不自然的站在窗户边,背对着大门,偷偷擦嘴巴。

暴君每次都又啃又咬,像只热情的哈士奇,弄的她满脸口水……

“……雨青公子果然在这里,九小姐正在找您呢。”那个侍女不敢和杜御熙多言,所以看见杜雨青在里面,立刻说道。

“呃……九小姐……哈哈,好,我这就去……”杜雨青像是看见救星一般,立刻往外走去,路过杜御熙身边的时候,还对他笑了笑,“大哥,九小姐找我……拜拜。”

杜御熙见她溜的比兔子还快,伸手抚了抚唇,徐徐露出一丝笑容来,对外喊道:“墨阳,把云舒唤来。”

景州府。

州府大院的院中,一个清冷的身影,从月上柳梢头,站到日出东方红。

从杜雨青他们走后,温寒在院中站了整整一宿,没有抚琴没有弄笛,就那么笔直的站着,像是被雪堆出来的人。

还是先派人去试探……

温寒想了整整一夜,权衡利弊,让他忧思无处解。

直到日上三竿之时,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匆匆跑进来,对温寒耳语几句,他才往一间厢房走去。

原本,他应该沉住气再等等,可现在,想起杜雨青,温寒的心中莫名的焦躁,正在等和不等之间徘徊,探子的回报,让他终于下了决定——先派人试探一番。

他派的人,都是死士。还是武功高强的死士。

温寒自知条件没有杜御熙得天独厚,所以他手下的人,都是一些极为神秘的武林人士,或者是他从小便开始培养的死忠。

这些少年大多只有十四五岁,自小便被训练、洗脑,只服从于他的命令,派他们前去最好不过。

温寒在书房中静坐到晚上,又有来报,他终于做好了完整的策划,雪玉般的手,慢慢的磨墨,拿起羊毫,沾上墨汁,在白纸上缓缓落笔。

朝南的窗户,影影绰绰的映着花枝,窗户内的男人白衣雪肤,黑发高束,清寒无比,远望去,犹若画中景。

温寒的耳边,忽而响起杜雨青脆生生的声音:岁华如流水,消磨尽自古豪杰。盖世功名总是空,方信花开易谢,始知人生多别……休痴休呆,蜗角蝇头,名亲共利切,富贵似花上蝶……杯中酒好良天夜,休辜负了锦堂风月……

冷漠的心,突然被悲伤掩盖,他亲手送出的东西,若是不能完整取回,他许会悔恨终生。

云舒,一日前还是个默默无名的人,可一日后,小镇方圆百里,谁人不知?

听闻他是皇亲国戚,还即将担任州官,是四侯中,锦侯的远房表弟。

而且,当初挑了比家的擂,成了比家的夫婿。

百姓纷纷奔走相告,大家都有些担心比家本就势力雄大,若是在找个朝廷命官、皇亲国戚做夫婿,会不会更目中无人。

听闻这个王云舒,字玛丽戈壁,当初在擂台的生死状上,签的便是他的字号。不过这些都是听说,那生死状早被杜雨青毁掉了,没人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,也没人知道到底是马勒戈壁,还是玛丽隔壁……

当然,当州府大人新官上任时,大家才知道道听途说是不对的,这云舒大人,字坐看,听起来,和玛丽隔壁也差不多稀奇……

对杜雨青来说,就像是韩愈,字退之一样,病愈了,就退之,云舒了,就坐看,坐看云舒很不错嘛。

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州府大人的婚事。

据说,四侯中的锦侯特意赶来送礼,场面无比浩大,连铁血汉子比厉都感动老泪纵横,不停的说,朝廷的人真好啊,官大没架子,就是喜欢看女人……

那些都是后话,现在婚事要在三日后举行,谁都不知道,九小姐寻死觅活,不肯嫁给云舒,差点闹出人命来。

比小昭心许杜雨青,哪里知道后面弄了个云舒来顶替?

杜雨青也愁,眼看着明天就是大婚之日,她几番试探过小昭,想对她说实情,可试探的结果让她无法说出真实情况。

而比厉则是土匪的硬派作风,管他是雨青还是云舒,只要明天能洞房就成。

红盖头一蒙,小昭哪里知道谁和她成亲?生米煮成熟饭就行了,女人本来就是要嫁人,有什么情不情愿?

所以一个山庄的人都瞒着比小昭,准备着婚事——比厉现在可不说择日不如撞日,州官大人堂堂三品官,每年还有三次机会面见王上,对粗豪的武林中人来说,那可是很了不得的事情,他要好好准备婚事,不能草草结了婚。

“大哥,你不知道以前有个叫贾宝玉的,他没蒙盖头……唉,这么跟您说,以前有个三角恋,贾宝玉喜欢林妹妹,还有个宝姐姐也喜欢贾宝玉,这三个人啊纠缠,到了后来,一个大姐出了个要命的主意,就和比老伯出的主意一样……然后就杯具了……”杜雨青在花亭里,围着杜御熙打转,小昭一会要来找她玩,小昭的性格很贞烈,她真怕小昭明天晚上看见洞房夫婿被掉了包,然后像林妹妹一样吐血身亡……

不对,搞岔了,是像宝玉哥哥一样,出家了。

也会比这个更糟糕,因为看上去小昭格外的痴情,对自己好的就像妈妈一样,而且,古代的女子,和现代人可不同,现代能顶半边天的女白骨精们,看见换了个满腹经纶、年纪轻轻就当了省长的帅哥,肯定一脚踹了她,哭着喊着扑过去……

杜御熙看着满头黑线的杜雨青,手中的书,往她脑袋上轻轻敲去:“宝玉是谁,你和他什么关系?”

杜雨青被敲的立刻跳开,盯着杜御熙,片刻后,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,没文化真可怕,暴君这个傻瓜,哈哈哈……

“小青!”杜御熙沉下脸,被她笑的浑身不自在,他哪里问错了?

“哈哈……嘿嘿……让我……哈……先笑一会……”杜雨青在暴君面前很想忍住笑,她很多天没有在杜御熙面前笑的这么放肆。

杜御熙微微皱起眉,长臂一伸,将她捞到自己的面前,伸手就往她唇上按去。

杜雨青被他抓住,赶紧忍住笑,可嘴角还是不由的扬起。

“宝玉是谁?”杜御熙见她突然大笑,就觉得很溃败,他是不是又理解错了什么?

“宝玉……宝玉是书里的人……跟我没关系,真的!”杜雨青急忙解释。

她被拽在杜御熙的怀中,不敢乱动,这几天晚上他们一人一个房间,而且杜御熙这几天晚上经常和“二哥”在一起,所以没人折磨她,太幸福,以至于在暴君面前又那么失态了。

而杜御熙俊秀的眉头轻轻拢起,看着她强忍着笑意的脸,突然轻轻叹了口气。

这几天,小丫头似乎恢复了点元气,不像在景州府那时,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像个陌生人。

这样的笑容真好,灿烂、明秀、漂亮的如同阳光下朝气蓬勃的野花,生机勃勃的绽放着。

他并不知道,杜雨青一直克制着恐惧来接近自己、讨好自己,试图,让自己爱上她。

比小昭远远的看着花亭里嬉闹的两个人,她总觉得这一对兄弟有些怪异,也许是出于女儿家的敏感——作为比家喜文厌武的九小姐,小昭比普通的女孩还要敏感。

兄弟之间,似乎很少会出现这么“友爱”的场景。

看着眉眼秀雅的小公子,被按在举止间透着贵气的俊美公子腿上,比小昭越发的觉得不舒服,两个男子之间如此亲昵的举动……实在让人费解。

不过,或许是她出身在打打杀杀的江湖帮派,并不了解王城大户的亲情。

“……那本书,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,不然你又想杀了我……”杜雨青在杜御熙的腿上挣扎了片刻,突然想起那一夜,挣扎的力道慢慢变小,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对暴君说什么反封建的事情,否则,暴君一怒之下又要欺负自己。

“好,那便晚上拷问你。”杜御熙早听见有人走过来,在比小昭还距离花亭十多米远的时候,有些不舍的放开杜雨青,在她耳边邪恶的说道。

“不要……我说还不行吗?其实就是一个三角恋的关系,宝姐姐和林妹妹两个人都很优秀,有才有貌,各有千秋,宝哥哥喜欢那个……小昭!”杜雨青急匆匆的从杜御熙腿上爬起来,正说着,无意间看见小昭往这边走来,立刻抛弃了暴君,亲亲热热的迎上去。

杜御熙在花亭上坐着,冷眼看着花亭边的两个人。

那个丫头一点都不估计男女有别,忘了自己女扮男装,伸手就去捞人家的手,那股亲热劲……也难怪九小姐会动情。

都是年轻少年,那个丫头又装了一肚子新奇的怪东西,拿出来很容易哄女孩子开心。

从比小昭的眼神中,可以看出她极为喜欢小王后。

“九姑娘。”杜御熙坐在花亭石椅上,突然开口。

比小昭只福了福身,没有直视杜御熙,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坐的位置较高,还是因为其他,小昭总觉得有一股沉沉的压迫力。

远远的看这位大公子和杜雨青玩耍时,只觉得俊美异常,贵气逼人;后来越走近,那股气场就让比小昭越不舒服,有点像……江湖中人遇到了顶尖高手时的感觉。

虽然最顶尖的高手,可以将气息全部隐藏,可是那特别的感觉,依旧让人心生畏惧。

“九姑娘明日便要成婚,怎还四处走动,与我家小弟如此亲热,不怕被人说闲言碎语吗?”杜御熙唇边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,问道。

杜雨青一听见此话,顾不得杜御熙的身份,狠狠的瞪过去,她还在想着说辞呢,这个暴君就单刀直入的要说出事实,人家女孩子肯定伤心死了。

“此话何解?”比小昭也是冰雪聪明的人,听到此话,当即脸色一变,再顾不得矜持,看向杜御熙,可一触及他的眼神,又不自觉的避开来,心中暗惊,她还未见过如果有神锐利的双眸。

“小昭,我们去那边……”杜雨青赶紧要去拉她,想拖一边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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