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0章 一睡成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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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问的声音听似温柔,却也有了怒气,但因为她的情绪,他将那团火忍在胸腔里。

“没事。”

“斯翰跟你说了什么?难过成这样?”

“没事。”她挣开他,往车那边走过去。

萧沐晴看着趴在车门内的顾小单,弯了弯嘴角,拉开车门,躬身在他肉肉的小脸上亲了一口,“小单,妈咪爱你。”

“妈咪,我也爱你。”顾小单跪在座椅上,捧着萧沐晴的脸,回吻了她,又道,“爸爸也很爱你,比小单还爱。”

萧沐晴的目光朝方才过来的地方看去,站在那里的男人正看着她,没有之前在车里的剑拔弩张,沉静得厉害。

她看不清他的眼里有些什么,只知道那里一团黑暗,但又汹涌的起伏着,回过头来,上了车。

萧沐晴一直没往车后看,只是一直抱着顾小单,“小单,为什么总是在妈咪面前夸琳达,这样妈咪会吃醋的哦。”

“妈咪,你应该大方一些,琳达本来就很美丽很善良。”在借手机给爸爸打电话这件事情,妈咪处理事情的方式真的很欠妥,顾小单认为,这样小气的行为,并不适合推广。

“好吧,吃了一顿饭,你就被她收买了。”

顾小单眨着慧黠的眼睛,“那妈咪可以多跟小单和爸爸吃吃饭哦。”

顾斯成从车侧绕到前方,萧沐晴看到那道身影,下意识的有些紧张,因为他方才抱她的时候,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怒意,只是不知道以他的脾气,什么时候会发作出来。

可是出乎萧沐晴意料的是,顾斯成并没有发火,而是转过身,看着后座的母子二人,嘴角漾着弧光,柔声问,“晚上我们去看动画片吧,我们可以在电影院边上的餐厅随便吃点,怎么样?”

“好呀!”顾小单反过身子朝着顾斯成拍手,笑得一脸纯真无邪,“爸爸,我想随便吃点--肉!”

顾斯成觉得儿子的理想真是太不伟大了,不过这次颇为大方,“可以,但是还是要少吃些,多吃蔬果,知道吗?”

“知道的,爸爸,我不会吃很多,会注意身材的。”顾小单说完一仰头,对着萧沐晴笑得犹为灿烂,像是每个细胞都在开花。

萧沐晴低头吻上儿子的头,“这么开心啊?”

“有爸爸妈妈陪我一起吃饭看电影,少吃点肉,也是很开心的。”顾小单觉得自己做出了很大的牺牲。

萧沐晴的额头抵在儿子的额头上,没有抬起来,孩子的世界,真容易满足,只是给予的大人,为什么会觉得困难?

顾斯成没有再问不说话的萧沐晴,转身发动车子,驱车前行。

左手无名指上的刺青像生了藤蔓,一圈圈的开始生长,蔓延,渐渐的,这车子像是爬满了四叶草,绿绿的,一层一层的。

他回想,十三岁的自己到底懂什么?

可是十六岁的他已经谈恋爱了。

他这个寻找自己心里公主的梦,做得可真长,这么多年,还在这条路上不停奔波。

方才他是气不过萧沐晴因为一个电话而红了眼睛,那个电话是靳斯翰打来的,他清楚。

所以萧沐晴上车后,他打了电话过去,很久他们都没有这样主动的联系过了,是他联系靳斯翰,质问对方给萧沐晴说了什么。

靳斯翰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,“我跟阿晴说了分手。”

他怔怔的听着靳斯翰说完,而后连再见也没说,挂了电话,先是愣,而后是兴奋。

分手?

他们分手了?

是靳斯翰提出来的?

兴奋转瞬即逝,心里阴云慢慢升起,因为萧沐晴难过了。

她心里是有靳斯翰的吧?

有的吧?

这么多年,他没让别的女人住进心里来,靳斯翰明明说萧沐晴没了心,可是现在,她的心里住进了靳斯翰。

所以靳斯翰提出分手后,萧沐晴难过了。

本来回到车上之前他的脚步拖得很沉,但是在坐上车,听到儿子一声声喊着“妈咪”的时候,他胸口里那团气吐了出来。

他已经一步步的接近,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?

萧沐晴既然已经和靳斯翰分了手,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?

她抱着儿子的手轻轻的拍着,无名指上的四叶草像是长出了绿叶一样,她为了他纹上的戒指还在,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?

只要她肯接受儿子,慢慢的接受他,他就可以把靳斯翰一点点的从她的心腔里全部挤走,最后,她还是他的,完完全全的!

车子一直沿着马赛的街道慢慢前行,石砌砖垒的建筑物,高塔楼,完整的保存着,总让人陷入久远的记忆。

萧沐晴看着窗外。

那时候她才九岁,到了马赛,每次走过这些街道,都有Nina跟在她身边,不能乱跑,不能做坏事,不能爬高跑低,过得压抑,她以为那是她最糟糕的童年。

靳斯翰说,那时候他们几人就总是去她家别墅外跟她聊天,他说,那时候就觉得坐在秋千上的女孩儿跟画里面的人一样,他一直都在想,趁着同伴们都不在的时候,想问她要在中国的住址,以后要找个那样的女孩儿做妻子。

那里面,就数斯成话少,总是不屑的站在一旁。

萧沐晴问靳斯翰,“那个话最少的,最喜欢装酷的,就是顾斯成吗??”

靳斯翰苦苦的笑了笑,“是啊,你们能结婚,也许真的是缘份。”

萧沐晴那时候正吃着宵夜,头也没抬,“他话是少。”不过总是在其他几个人不在的时候来找她,她走之前,他还送了她一个草编的戒指,Nina查了一晚上,后来跟她说,那是美好的四叶草。

原来以为过眼烟云的事情,她可以记得如此清楚。

后来靳斯翰又说了好多关于沁儿的事情,呃,真是尴尬,那个女孩当时在北京,被她打了一耳光。

靳斯翰说,沁儿是匹烈马,很坏很坏的一匹烈马,虽然他不是一个在乎抢他家产的人的出现,但是父亲对母亲的背叛,他还是感到很痛心。

对于沁儿,他总是骂得多,其实现在她长大了,觉得挺对不起她,那时候她那么小,懂什么呢?一个不由自己决定来到人间的生命,懂什么呢?

萧沐晴知道,靳斯翰这个人,爱恨分明。

怀中的儿子兴奋过后开始午睡,车子还在古韵的街道上缓行,拍着儿子肩膀的手,四叶草像长了翅膀,一片片的飞了出来。

一片片的,越飞越远,飞到了她九岁的夏天。

一面铁栏,那枚戒指从男孩的手中递进来,他说,“给你。”

她明明兴奋,却又装成淑女走过去,“是什么?”

“戒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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